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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从严”下的江门:三位新闻系学生的疫情观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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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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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从严”下的江门:三位新闻系学生的疫情观察笔记

  2014年,我与妻在美国工作,期间在美国自驾16个州,基于学术需要与个人好奇,去了好几座大城市的唐人街,吃了各种各样的中餐厅,反复听到过一个段子:1970年代时,《纽约时报》记者采访中美建交前美国民众对中国的了解程度,许多从未来过中国的美国人,在访谈中不约而同地告诉纽时的记者:中国第一大城市是北京,第二大城市是上海,第三呢?江门。问为什么?因为祖父、父亲包括自己认识的中国人,几乎都说自己来自江门,这座城市得多大,才能容下这么多人口?

  2016年夏天,我从中国科学院南下至深圳大学任教,因为工作需要,我知道了江门大概的地理位置,是一座靠海的港口城市,论面积,江门确实不算小,居然近一万平方公里,比上海还多出两千平方公里,但在广东却勉强排第九。

  线年夏天,深圳大学推荐我去广东省委党校学习,学习结束之后,省委党校安排我们赴广东各地调研并撰写考察报告。我与其他几位同志一起,被分配到江门调研组,任务是对当地的侨务、扶贫与居民文化等工作进行调研,我终于踏上了江门这块土地。

  在江门,市区连片的近代老建筑——让人恍然觉得置身十九世纪的欧洲,参访了新会梁启超故居与“南粤驿道”出海口——“台山海口埠”。清代以来,几百万江门人、广东人甚至中国人走向世界,这座古老而又开放的城市当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起点,它是中国最大的侨乡之一,完整记录着几百年的中国移民史。不计其数的“银信侨批”记载着这座城市的前世,而街头巷尾的麻将桌、茶楼、烧腊店又是它今生的写照,甚至这座城市还保留了租书摊与音像店这样已经早已“过时”的文化消费场所。在快节奏、拼前沿的“珠三角”,江门的“慢节奏”是一个当然特立独行的存在。恍然觉得: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被放大无数倍的唐人街。一位陪同我们考察的江门市地方干部有些自豪地表示:“我们江门经济不比第一,但是空气质量第一,保留传统第一,绿水青山第一!”

  有趣的是,自我教书以来,颇为欣赏的三个学生,居然都来自江门市。吴淑冰来自江门台山,其实她是我朋友的学生,当时有计划想考我的研究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选择去了厦门大学读新闻专业,她是一个睿智且富有洞察力的“准新闻人”,我们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记得我在江门调研时,她还联系我见了一面;岑雅茵出生于江门开平,曾是我在深圳大学教过的学生,她全家已经移民香港,雅茵的活泼与机智,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另外一位则是我在武汉大学的学生温雨攸,与雅茵相似,雨攸全家已经移民澳门,她祖籍江门鹤山,至今我从未与这个学生见过面——但她是第一个响应我在课程群中非虚构写作建议的学生。

  可能因为我曾在这座城市做过调研工作,而且有学生生活在这座城市,疫情发生后,我一直关注江门这座城市的疫情状况。通过网络了解到,江门是全国执行防疫工作最严格的城市之一,江门市政府发布的《关于实行疫情管控“九个从严”措施的通告》受到网络热议,这座城市的“限行令”甚至早于武汉,早在2月9日就要求每户每两天只准1人外出采购。“九个从严”很快上了热搜,据说还被改编为群口相声。但网上也有议论声,这座城市一共才22个确诊患者,是不是有“过度防疫”之嫌?当然也有江门人表示,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捍卫江门的人居环境,随着确诊人数的减少,这段时间江门也出现了“尽快复工”的社会诉求……这一切似乎说明了,在这场席卷全国的疫情之下,江门这座满是故事的城市,是一个不可忽视疫情观察样本。

  于是,我邀请吴淑冰、岑雅茵与温雨攸一道,一起完成一个一个小小的非虚构写作计划,因为她们都是新闻专业的学生,都出生于江门不同的县域地区,却又来自不同的大学、现在又在不同的城市安家,目前又因为疫情不得不留守在家乡江门。

  整个写作计划其实非常简单,最终目标是她们每一个人完成一篇自己的疫情观察笔记,由我建议她们观察的方向,但文字完全由她们自己表达,我完整地保留她们有些口语化的表达方式、正在走向成熟的价值观——这一切看起来有些稚嫩,但其实稚嫩更是一种可贵的真实——这场疫情已经告诉我们,没有什么比真实的文字更重要了。在观察方向与角度上,我建议她们在居家隔离一定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如实观察疫情期间自己小区附近、朋友圈以及亲戚朋友之间发生的故事,包括“居家隔离”的文化活动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她们自己对疫情的观察与感悟。

  我相信,她们对于江门的疫情观察,无论是对于她们作为新闻人的世界观,还是江门这座城市而言,一定意义非常。

  我是广东江门台山人,目前在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读研究生二年级。这场疫情对于我来说,确实让我觉得有些措手不及。记得1月12日,我从厦门回到江门台山的家中。此前在厦门经历的是一段非常忙碌的时间,包括课程的期末作业,毕业论文开题等,所以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关心事情。但我有每天早上起来和晚睡前刷新闻、刷微博的习惯,从一些弹出的新闻消息和微博消息里面,我知道了武汉出现了几例不明肺炎,那时候大概应该还在12月份,或者1月初的样子,当时有点担心,因为“不明”二字充满了神秘、不可预测的感觉,并且我个人本来就是比较关注健康、医院等话题,虽然对非典没有记忆,但是有了解过非典,所以那段时间还是有留意这个信息。可能到了我回家前1个星期左右吧,具体日期忘记了,当时有看到一些辟谣以及类似于控制住,还是没有新增病例的信息,大概是这样,具体记不清了,但确实心里就有点放心了,一直到20号我再重新关注这个疫情之前我都没有再主动去了解情况。根据我所看到的,此间我的朋友圈没有出现任何与之相关的内容。

  12号到20号之间,我大部分时间是留在家里休息,中途和母亲出去逛过商场,外面很热闹,相信这个时候台山的居民是没有关注到这个疫情的。20号我和父母一起前往新会看病,再返回台山去商场逛街吃了饭,商场还是很热闹的,相信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没有关注到这个疫情。

  回家晚睡前例行刷手机,又再关注到这场疫情,当时微博上出现了很多人在讨论这个疫情,大部分是一些住在武汉的人,不是什么营销号,有谈到很多人感染,医院不够病床等,根据我的综合判断我觉得这事应该是真的,这个时候我开始害怕起来了,因为我当天还去过医院。然后我跟我的同学聊了起来,他也非常关注武汉这场疫情,我们彼此交换了所知的信息。随后钟南山出现说确定肺炎会人传人,我了解到了更多可以说是权威的信息吧,我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我们必须要马上做好保护措施。

  当时已经凌晨了,父母已经睡了,我在手机上面给他们留言说明天一定要去买口罩,并转发了很多关于疫情的信息。一直到早上大概7点多,我父母起床了我还在刷信息,当时我父亲还让我不要想太多,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睡得着了,可以看出来当时我的父母是不以为意的。

  但他们还是听我的线个,这个时候的口罩价格是正常的,每包10元,而且药店有很多,买20个口罩算是买很多的了。父母回家后我跟他们说太少了,等他们晚上再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一家药店有卖了,这时候口罩价格涨到了25元一包,第二天全部药店都没有口罩可买了。所以我觉得在中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台山的居民已经意识到肺炎的严重性并采取了措施。但除了口罩以外,并没有听到抢东西的消息,像非典这种现象并没有出现。随后一些药店又有了口罩供应,但得带身份证,并且一人只能买5个,后面又变成2个,到最后就没有卖了。此后“大参林药房”可预约口罩,但口罩太少了,根本预约不上。

  21号白天,我们宿舍在群里聊了这个疫情。因为有一位舍友是湖北籍的,她很早的时候就回到了家。另外一位福建籍舍友建议她好好呆在家里,过年后不要那么快回学校。但湖北籍舍友当时不接受这个要求,她说她还想早点返校学习,说她们那边生活一切正常,大家也不戴口罩什么的,总而言之就是感觉我们有点儿小题大做了。这个态度跟当时微博上一些湖北人,甚至是武汉人的看法是一致的。当时我感到有点生气,我不是很理解这种态度,因为我认为在这个时间节点,呆在家里既是保护自己,也可避免肺炎进一步扩散(因为她返校要武汉转车,所以有风险)。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责任乖乖呆在家里,不增加医护人员,不增加国家的麻烦。但后面这位舍友也意识到了疫情的严重性。疫情刚开始被得知的1,2天,我的朋友圈并没有出现过很多与之相关的信息,到后面有出现一些家里活动、想出门玩、求口罩等内容,但并没有出现恐慌的氛围,大家都好好呆在家里了。

  同样在台山,我觉得也并没有这种恐慌的氛围,重视但并不恐慌。因为我本身免疫力不强,容易生病,所以我的父母也不让我出门了,21号至今我所得知的关于台山的信息,都是来源于网络和我父母。

  一开始的时候,我父母还是坚持每天去买菜,但从新闻开始频繁播报疫情以后,我的父母就变成了几天买一次菜,2个人一起去变成了1个人去。而且在态度上也改变了很多,从一开始觉得我小题大做到后面主动跟我谈疫情多么严重,让我多休息,少吃上火的东西,因为这个时间点生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临近新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很少外出了,一家大家比较喜欢去的茶楼都停业了,听说就算还开着的茶楼也很少人去喝茶,从这里看出大家还是很重视的,毕竟广东人对喝茶的热衷可不是开玩笑的。过年期间,我们家也没有走亲戚,亲戚也没有来,大家互相视频祝福一下就可以了。

  后面台山有发了公告,餐饮以及一些娱乐场所都不得营业,但没有停掉外卖,超市和菜市场是正常营业的,所以生活物资并不缺,想买什么都能买到(除了一些防疫设备,如口罩,84消毒液等)。而且由于外卖没有停,很多商家都开始了外卖的服务,包括超市和miniso,所以想吃什么买什么外卖完全可以解决,我认为生活质量并没有下降多少。

  后面疫情越来越严重,我们楼下贴了通告,让从外地回来的居民要去报备,具体通告见下图。再到后来,凡是江门以外的到来者都需要报备(见5号通告)。

  由于我没有出过门,我了解到信息都是听说的。根据之前发布的通告,餐饮休市只到2月9号24时(可见下面短信截图),但是8号发布通告说继续暂停营业(见通告第7号)。

  有些企业是复工了,2月11号开始,我在《台山发布》公众号就看到了有关复工防疫措施的消息,而我确定的是,有一家铝业企业是复工了的,但因为太少人(外地员工还不能回来)又放假了,但我知道有些人去上班了,至于他们上班的单位具体在哪,我不清楚。我父亲工作单位在肇庆,目前还在等复工通知。有关台山的复工要求可见第6号通告。

  我认为对我家的日常生活影响是不大的,正如前述,很多东西外卖跟快递(京东)都能解决,所以我们也没有非要出门的理由。但可能对一些经济有困难的家庭,可能放假这么长时间会增加他们的生活压力,因为物价多多少少还是有提升一些。我认为这是全国都会面临的问题,但我也认为这类群体政府是需要关注到的。

  最主要的娱乐方式是打麻将,因为我们家有麻将桌,然后广东人也非常喜欢打麻将,家庭成员也足够,所以麻将成为我们打发时间的有效工具。其次是吃东西,包括做一些糖水、蛋糕、凉粉以及各类零食、外卖,因为时间太多了,闲下来就会想吃东西。

  这次“居家隔离”给我的感悟是,如果想要长期呆在家中,活动必须是一些所有家庭成员都能够一起参与其中的活动。年轻人可能可以玩手机、玩电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打发很多时间,但中老年人不是。像我的母亲,她既不会玩电脑也不会玩手机,她的日常娱乐是到楼下聊天打牌。我发现一旦我们自己在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就会表现出很无聊,很想外出的情绪,甚至提过要戴着口罩去楼下看打牌(前期楼下还有一些老太太戴着口罩打牌)。所以我认为在这种时候,年轻人要有这个意识,不能只顾自己娱乐而忽视其他家庭成员,要开发一些大家都能参与的活动。

  我在初中、高中的时候就住校,大学、研究生也在外省读,其实能呆在家里,能跟家人这样一直呆在一起的时间是很少的。而且我在家这边并没有什么朋友,最好的朋友也在去年移民了。往年新年,父母、姐姐都会外出跟自己的朋友相聚,过年于我而言是一个比较孤独的时间。但今年由于这个疫情,大家都不能出门,反而让我过了一个很热闹的新年。所以我认为大家应该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多和自己的家人聊聊天,多一些回忆。

  这场疫情对于我来说比较慢热,我目前住在香港,祖籍广东江门开平,现在深圳大学传播学院读大学三年级。记得1月29号,我当时是从学校是先回去香港的家,那个时候只是从微博以及新闻中简单了解到“新冠肺炎”,是什么等这些表面的信息。当时自己也并没有十分地在意这场疫情的影响,甚至还抱有相隔有些距离,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这种想法。

  也有可能是我从学校离开的时间较早的缘故吧,当时并没有在朋友圈里感受到疫情的存在,可以说几乎很少看到关于疫情的消息。当疫情开始蔓延至广东省时,据我观察到开平这边,街上戴口罩的人数只是占了少数,有些人甚至不在意——我从朋友圈发现中看到,许多同学表示劝告家里长辈出门戴口罩,而长辈们都不以为然。直到江门出现了第一例病情,口罩、消毒液、洗手液等慢慢开始出现卖脱销的情况,开平市的人们才开始重视起来。

  2月初,开平出现了第一例,这个时候已经很难买到大量的口罩、消毒用品,这个时候的开平才真正让我感受到压抑,走在街上,人来人往,脸上无一不戴着口罩。除了看到少数老人家,不知是买不到口罩还是其他原因。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甚至各大药店的网上预约口罩都是需要抢的地步了,能堪比抢演唱会门票了。也就是开平这一例的出现,朋友圈开始有刷屏,全部都是关于这例病人的消息和相关活动路径,态度都是清一色的对他一顿痛骂和厌恶,痛斥他“污染”了开平这一方不易的“净土”。

  其实,香港的“疯狂”程度更甚于内地,据我在港的亲人和朋友说,为了买口罩,排队的队伍能足足跨跃并排满好几条街。尽管香港官方消息表明不会存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但是在大大小小的商场、超市里,别说口罩了,凡是带有“消毒”字眼的商品都买不到……大米、方便面、纸巾、油盐、甚至卫生巾都被完全抢购一空。妈妈一大早就起来去买大米都完全买不到,家里人也表示苦不堪言。

  以前都是戴口罩去“抢钱”,现在却是带着钱去抢口罩。两地都是哄抢不止,疫情下的众生相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却又无奈至极。

  疫情来临时,我回到了香港,继续做起兼职,在公司里,有偶尔听到同事们在讨论这次疫情,都反映希望疫情不要蔓延到香港这类的想法。(那时候香港还没有存在病例,至少从新闻上看是没有的。)当我回内地之前,同事们还半开玩笑地跟我说小心点,别把病毒带回来。

  目前,由于爷爷奶奶都居住在开平,因此每年都会选择回来开平过年。其实,回香港过年也是有考虑过的。移居香港也已经三年多了,香港的各方面生活,除了居住环境,都还是挺不错的,但我始终好像对香港没有那种“归属感”,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十多年都在内地长大。我始终感觉内地这边的“年味”更足,每到除夕当天,都会和家人去买花、年桔(桔子盆栽)、春联等摆放在家里新年陈设。由于香港的家里地方有限,是没有买过的。

  从这次疫情的情况来看,父母觉得其实可能开平会更加安全,毕竟香港人流多且杂,你不知道下一秒从你身边走过的是哪里的人,危险系数说不定更大。若是之后疫情更加严重,是否返回香港也还不能确定,首先,因为3月份就要开始上网课,如果回港,家里没有WiFi,不利于上课;其次,要考虑到客运交通的问题,在如今形式还很平缓的情况下,港班车客运都全市暂停;高铁就更不用说了,人多杂乱,得不偿失,因此不能确保严峻之后能够回港。

  自有一例病例以来,街上的人数变得肉眼可见的少。首先全市客运站的港班车客运在6号左右就完全停运了。2月4日到9日, “开平市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了全市范围内的所有餐饮服务行业暂停营业的通知。2月8日开始,从江门地区以外返回开平的本地居民或外来人员都要在1小时内主动向居住所属的居委会或自行上网进行报告登记。11号开始,各大药店加大了口罩的供应,依然是需要在网上登记预约才能去往线下门店购买。那几天,整个朋友圈开平的朋友们都在疯转口罩的相关信息。

  不过幸运的是,开平唯一病例已经治愈,一些餐饮服务行业慢慢开始恢复营业了,但多数还是以外卖为主。按我之前外出采买的看到的:街上来往行人比之前多了,口罩依旧是需要预约购买,但是可以说供应充足,(看你手速够不够快),对不熟悉线上预约的老人也提供了电话预约。这样看来,开平目前还是比较平静的。但也有听说在水口镇还有十几个从武汉回来的人在隔离,这个真实性有待考究。

  今天是2月16号,江门已经累计23例。开平市的餐饮服务行业已经开始恢复营业,店面全部采取自主下单的营业模式,只提供外卖服务,不提供堂食,大型商场在疫情期间也是照常营业的。

  据我了解,开平市也已经全面采取购买物资限制出入的做法,在不少的街道上都贴着横幅,比如长沙街道:规定上班需要通行证,且每户两天仅限一人外出,大大小小的住宅区都规定非该住宅区内的住户、汽车等都禁止入内。(见下图)

  这样的做法其实从居民的角度来讲,对日常生活的干扰还是有的,以一个比如很细小的事为例:每个人购买物资时有限购,如果这时家中能多出去一个人,那就能买到多一份的东西。其次,工作也是一个问题,没有复工,就意味着没有收入,在家空等,对一些较为困难的家庭来说是不小的打击。我听在香港港的妈妈也在抱怨,从12号开始,公司要他们休息2个礼拜,何时复工再等通知,妈妈甚至说有一些生意差的公司分店濒临倒闭的地步了。

  但是从现实、理智方面上讲,这样做确实能减少人与人的接触,也是避免传染的危险的无奈之举。只希望疫情能快点过去吧。

  至于目前依旧宅在家里,娱乐方式就是煲剧、看电影、听听音乐、玩游戏、看书,增进厨艺等。因为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所以我是独自一人在家,爷爷有偶尔给我带过来一些菜和肉。这段时间以来厨艺可谓是突飞猛进。

  与疫情相关让我挺受到触动的其中一个就是各地的救助捐款吧。下图就是我在家阳台上往下拍的照片,我家楼下就是街道卫生办,恰好看到了网络捐献的公益活动在进行拍照认证。不仅是这个,很多国外的开平华侨都纷纷捐献了很多物资来江门、开平。还有就是每个小区测量体温点的物业人员,对我们居民来说,我们只是停留几秒钟,而他们却是一直长时间不分昼夜的驻守。很感谢他们的付出。

  作为一个“追星女孩”,在微博,我看到很多追星女孩们也纷纷响应,热心公益,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救助疫区,首先是中国人,之后才是追星女孩。比如“鹿晗吧_LuhanBar”截止到现在已经联合捐赠了十五批的物资。用最炽热的心去追星,也用最热血的心做公益。公益面前无饭圈,平时追星的我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绝对不含糊。

  粉丝圈也是传递正能量的地方,不管是谁的粉丝,不管平时大家有没有互相“撕逼”,如今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偶像,还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阿中哥哥加油,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次的疫情。

  这场病毒确实是突如其来。我是澳门人,老家在广东江门鹤山,目前在武汉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新闻专业读大学一年级。

  起初的一两天,朋友圈确实有一些小小惊慌,武汉的同学开始买口罩,其他地方的同学也陆续给我发来关心的话语。在那几天里,我一直很关心这方面的报道,期末考也戴着普通口罩。但渐渐的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新闻了,以为事情问题不大,也确实放松警惕了。

  事实上尽管疫情起初并没有说是“人传人”,但是在疫情刚刚公布的时候,整栋宿舍楼的同学都在争先恐后购买口罩(N95的),然后接下来几天,就没有关于“新型肺炎”的报道了,我还是把高铁改期,取消留在武汉游玩的计划,决定考完试就马上回家。虽然回家的前一天刚说有一例病人被治愈出院了(我想这可能是大家都放松警惕的原因,或者说那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当时出于对病毒的恐惧——当然也有我去到人流量大的地方必然戴口罩这个习惯,我回家全程是都戴着N95口罩的,同时也带了两个N95口罩回家。回到家乡时,没人意识到这个病毒意味着什么,也丝毫没有重视。一切就是放假该有的样子,回家吃了一顿大餐,还和同学出去玩。(我是1.10号坐高铁回来的)。

  随着病毒全国蔓延,恐惧倒是算不上,但是防备意识很强,如临大敌。尽管城市里没有确诊的病例,但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处于潜伏期的患者。所以疫情公布的当天这边口罩就基本卖空了,街上的大部分人都戴口罩。之后因为我自己是在武汉回来的,我就开始了14天的自我隔离。家里人也开始打电话委婉地推掉所有的春节的饭局。大家开始互相联系买口罩的渠道等等,但是还是有一些亲戚朋友是远道过来(例如佛山广州)串门走访的。大多数人都取消了饭局,但是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仍不重视。街道上很多老年人也是没有佩戴口罩的。朋友圈特殊反应大概是“天命圈”的图吧,江门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存在,总是有人称他是风水宝地。但是很不幸最后还是没有躲过去。朋友圈除了一些因为无聊而衍生出的有趣想法以外,就是关于疫情的信息,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反应。

  今年回江门过年的原因,是爷爷奶奶在江门,很多亲戚朋友也在。疫情来临的时候,港澳同学中有不少是在香港或者澳门的,有那么几个同学在刚公布信息的那两天一直在积极代购口罩。对于澳门,我留心过一些政府公布的信息,例如每个人凭身份证每十天可以就可以在指定药房购买十个口罩等。私以为澳门这一点做的很好,在江门这边别说低价买口罩了,能买到口罩就不错了。

  其实我没有想过回澳门过年有这么几点原因,一是我觉得这行为不太仗义,二是我坚信党和政府,相信全国人民能打好这场战“疫“,三是倘若疫情严峻,更应该就地隔离,出门就多了一分感染或传播的风险;四是过关到澳门的话人群密集,在这种非常时刻应该减少到人群密集地方的可能。

  我老家在鹤山,起初江门没有出现病例的时候,虽然人们都进入“战备状态”,但是还没有那么紧张。后来,鹤山出现病例,且第三个病例出现后公布的他的行动轨迹范围比较广,这就有点人心惶惶了。据我所了解,就鹤山来说,大家日常的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大家都宅在家,除了公务员要上班、菜市场和一些大超市正常营业以外,很多店铺都是大门紧闭。

  对于我们学生党,给一本书可以看一天,只是不能出门玩了而已,生活大概就是没有那么五彩斑斓;对于老年人,也只是减少了出去散步、下棋、闲聊的时间;但是对家长和工作党而言,干扰就很大了。家里的财务状况如今是只出不入啊,我父亲的公司没有办法照常上班,因为政府对复工的单位有要求,每个员工都要准备十天量的口罩,公司要准备红外线测温枪。上哪找口罩呢?我家的口罩只有寥寥几个,全都是给母亲出门买菜时候用的。外租的铺位,租客打电话说他们没有开业,特殊时期能不能免租。堂哥是做餐饮行业的,他的餐厅倒是复工了,只是营业额什么的我也不敢问了。我自己宅家除了学习以外主要是看书,练练钢琴,玩玩游戏;刚开始还做一下甜点,现在局限于材料,也就没有做了。

  在江门的时候,我一直密切关注武汉的疫情,新闻也是每天都刷。看到自己大学所在的城市变成这样子,比起难过,更多的是担忧。武汉有很多我的同学亲友,武汉封城以来,我隔两三天就会和武汉的亲友唠嗑几句:“一切都好?”“多玩游戏吧,少出门啊。”有一天我一位亲友跟我说,他不能一起打游戏了,因为他确诊了,要隔离,不能带电脑。我呆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剩下一句:加油吧。我除了给他们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除了希望他们没事以外,也不能给予他们什么帮助。希望战“疫”早日结束,我想“珈”了。

  在整个疫情当中,我最受触动的是:当疫情爆发的时候,我在怀疑我所学的专业能为这个社会做什么贡献。直至后来谣言起谣言止,众人的心情在各路信息中起起落落,我突然明确了作为一个新传人可以做的事情,的确还有很多:传递最新的、正确的信息,以及应该大胆地敢说真话。

  从李文亮医生事件开始,到后来总有一些公众号文章被莫名删除。我和我爸之间有过一次争论,他说应该注意言辞,他说“你说了点什么,有关方面如果觉得不对,训诫就训诫了,就算后来证明你是对的,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后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从事新闻行业者,应该求真,而热血青年更应该敢做敢当。在李文亮医生离世后,武大学子的QQ中都流传着这么一段话:“这是他当年的模样,这是他当年的宿舍,这不就是我们的宿舍么,那我们以后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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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标签:校园的观察笔记
  • 编辑:金泰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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