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商商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姚力鸣：如何进一步挖掘夜经济发展潜力

　　10月28日上午，2020中国城市夜间经济发展峰会暨首届“夜星城”消费节闭幕典礼在湖南长沙隆重开幕。峰会由中国商业联合会、湖南省商务厅、长沙市人民政府主办，中国商业联合会商业创新分会、长沙市商务局、长沙市文旅广电局、长沙市会展工作管理办公室联合承办。

　　来自石家庄、南京、杭州、福州、武汉、广州、重庆、成都、西安9个兄弟城市代表团，零售行业、餐饮行业、电商行业、旅业、美容行业等18个行业企业代表、夜经济知名专家学者等共1000余人与会。

　　以下是中商商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姚力鸣先生在大会上的主题演讲《经济内循环与夜间经济发展研究》：

　　首先非常感谢主办方给我这样的机会，在这么隆重的峰会上有机会跟大家分享关于夜间经济我的一些思考。

　　夜经济需要值得长期研究的课题，我回去还要好好消化和学习。我对夜经济没有深入的理论研究，只是在过去二三十年的工作中经常需要思考关于如何发展夜经济的问题。我们研究中心一直在给地方政府做商业发展规划，从十一五做到十三五，规划的名称从最开始的商业网点规划到后来的商业资源配置规划到十三五的基本上都是叫做商务产业发展规划。

　　接下来我就从一个做商业规划的工作者按照做夜经济发展规划的思维、轨迹来谈几点我对夜经济的思考。

　　我们今天所讨论的夜经济概念中，应该不应该也包括在夜经济的时间段内在线上、网络上进行的消费和经营活动。说得学术一点，就是现阶段的夜经济概念的内涵是什么？应该包括哪些方面的内容？之所以要说到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搞清楚，给我们做规划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惑。马上要做“十四五”规划了，如果这个问题，这个概念不搞清楚，也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麻烦。

　　困惑和麻烦在哪里呢？大家知道做规划，做政府的各种规划，特别是商业规划有一个固定动作，最后都要提出政策设计和措施的建议，提到促消费时，我们一般都会提到作为供给端的企业和政府要有各种创新，要拥抱互联网，要互联网+，要促进线上线下融合，促进网络销售，同时要出台政策，鼓励消费端的消费者多在网上购买，因为这是新零售，新消费模式。单独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再提到要促进夜经济发展措施时，又要求政府和企业在政策上、措施上，在产品供应商，在服务模式供应商都要积极创新，想办法出措施，争取努力把在夜经济时间段内在家里，在办公室，网上消费，在手机上下单的消费者吸引到大街上去消费。实际上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对冲的。

　　最近我在网络上也查看了不少关于研究夜经济的文章，研究报告，也听了不少场演讲。关于促消费，发展夜经济的问题上，需要研究报告和演讲提出来的政策建议也存在这个问题，就是说在谈促消费时要求大家多上网，发展线上消费、线上购买。但是谈到发展夜经济的时候，又要大家出政策、想办法把在家里，在网上消费的人吸引到大街上去。

　　还有这几年各地政府出台了关于夜经济的文件，这些文件我粗粗看了四五个城市的文件，大多数回避了这个问题。包括居民的日常消费60%发生在夜晚，也就是说夜经济这个时间段内，这是著名的研究机构根据大数据得出的结果。就这么一块存量的消费资源，其实大家在街上的消费多了，网络上的消费就少了，反过来一样此消彼长，就需要寻找新的消费增量，从哪里找呢？

　　像前面所说的在网络上消费去寻找行不通，国家统计局最新的数据，今年1到9月份全国网上零售额8065亿元，同比增长9.7%，其中实物消费是66477亿元，增长15.3%，可见网上消费不仅在体量上大，而且增长速度也远远快于实体场景的销售。

　　特别是疫情以来的十个月，网络直播带货这种方式非常火爆，超乎想象。来长沙的前十几天，因为想到这个问题，我每天晚上都上淘宝直播间去看看，其中最火的两个，一个是薇娅，一个是李佳琦，基本上稳定在2千多万，最夸张的是上周二，也就是淘宝双十一购物节的预售节的第一天，网上6点半开始直播，七八个小时，在线个亿，上架的商品几乎都是秒杀。最新的淘宝数据显示，上周这一天累计这两个直播间观看的人数超过3亿，一个是薇娅直播间1.62亿，李佳琦直播间是1.53亿，加起来超过3个亿，销售70个亿的商品，3亿多人口同时在线来亿，现在想起来有点恐怖，因为3亿多人口实际上是欧洲30个大国的总人口，这样的规模，这样的消费能力想起来就觉得这个市场非常大。

　　第一，网络销售线上购买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未来数年必然高速增长的趋势。我们现在讨论夜经济，不能无视这么大的一块增长这么快的经济活动的存在。

　　第二，我们今天研究夜经济的首要目的不仅要城市亮起来，点亮城市，要挖掘夜经济的潜力扩大消费，促进消费升级，促进国内经济大循环的高质量运行。但是挖潜力不能想着去挖网上、线上的消费，挖现在在夜经济这个时间段内在线上消费的墙角。同时也不能太指望去挖目前还不太上网的中老年人的资源。昨天张部长讲了，我们的网上销售也应该积极的鼓励这部分的人以后多多上网消费。

　　第三，充分认识到现在的夜经济是一个立体的多元的经济现象，研究夜经济发展要把实体场景的夜经济活动和虚拟场景的夜经济活动作为一个整体来统筹规划，从有利于促进两者互补互利，有效互动，共同繁荣发展，这样的视角来考虑政策，避免出现此消彼长的所谓经济的内转化。

　　我说这个，还是想以长沙作为样板来说，因为长沙是国内夜经济发展排名最靠前的几个城市之一，是夜经济的网红城市。

　　第一个条件，自然要有钱，这里的有钱不是说长沙的老百姓都有大钱、都很富有，而是指长沙居民普遍收入整体上还不错，生活相对宽裕，有数量稳定的活钱可以支配。这两年长沙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国大中城市排名中大概一直在20名前后，应该算是小康有余，夜经济消费基本上都不是刚性支出，而是属于一种选择性享受型的消费，而且现在夜经济到目前为止从各地来看夜经济最火的还是餐饮。买原材料回家做饭总比上外面吃饭节省一点，所以发展夜经济的第一个条件要有钱。

　　第二，光有钱肯定不够，比长沙有钱的城市很多，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不如长沙的夜经济发展那么好，不像长沙的夜经济这么繁荣。第二个条件就是有闲，有休闲时间。因为夜经济这个时间段的消费基本上都是休闲过程中实现的消费，消费本身就是休闲的内容。所以作为夜经济消费主体的工薪阶层，中小青年，如果大多数每天要加班很晚，两点一线的耗时又长，很累，那么收入再高也没有时间下班以后上街去逛街、消费、吃饭。所以这样的城市，夜经济应该不会太繁荣。

　　第三，那么有钱、有闲是不是就够发展夜经济的条件呢？当然不够，还要有有心情，下班后，节假日忙完家里的家务活之后要有心情去逛街、吃饭、消费。如果工薪族工作很忙，回到家里还有信用贷、房贷、小孩子等烦心事，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不会到外面吃饭，为夜经济做贡献了。换一种说法，只有当这个城市的市民总体或者大部分人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生活比较满意，对这个城市的发展前景，个人在这个城市的前景有正面乐观，这样的城市才会发展起来。

　　第四，但是光有钱、有闲、有心情，还不能构成必备条件，还必须要有第四个条件，有好的营商环境和休闲消费环境。因为各种管制，使我们的商业设施、业态、业种结构不健全，设施的条件不怎么先进，或者环境又有点脏乱差，无论是经营环境还是消费环境，要么就是因为公共交通不便、停车场不够，晚上出去还有些安全担心，这样的城市应该大概率夜经济也发展不起来。

　　这里实际反应的是政府的城市规划、建设能力，各级政府的城市管理领导能力，特别是政府的基层治理能力。当然发展夜经济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会对夜经济产生影响，比如说气候，气候条件，风俗习惯，，大家大中城市的经济实力、技术实力，南北人口、东西人口大流动来看，这些都不会应该成为夜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

　　综合上述我说的发展夜经济的条件，我们可以看出城市夜经济的繁荣发达是一个城市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现象，是城市社会经济现代化发展达到较高水平的一种标尺。所以我们评价一个城市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评价一个城市整体现代化文明程度，看它的夜经济的发展状况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窗口。

　　我们挖掘的着力点应该放在哪里？其实这个问题从国务院还有商务部的文件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各地政府的相关促进夜经济的文件也应该讲得很清楚了。概括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以创新为核心动力，供给端的政府、企业要通过制度、政策创新，企业要通过产品内容、技术手段、经营模式、营销手段的创新，来推动需求端的消费者创新新的消费形式，新的消费内容，由此来扩大消费规模，促进消费升级，实现经济内循环的高质量运行。

　　上周北京有一场以新消费、新业态、新模式为主题的峰会，多位专家、企业家、商务局的主要领导做了主题演讲，内容丰富，我概括他们主要的观点分享给大家。

　　第一，新消费的主要特征是升级，在供给端就是新业态和新模式，以现代流通创新激发新的消费增长点，释放消费增长潜力。

　　第四，接下来应该从满足多元个性消费需求布局新基建、打造新场景、提质新服务、优化新环境、融入新开放这六个方面着手发力，推动新一轮的消费增长。

　　我对长沙的促消费，进一步发展夜经济，挖掘夜经济潜力补充一点思考，概括来说长沙要发展夜经济的增长潜力原则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向历史、向过去去挖，应用长沙的历史底蕴，长沙的传统文化，特别是长沙是红区，是老根据地，这些都是发展夜经济必须要仰仗的资源。二个是向未来挖掘，向创新、向新的科技产品挖掘，这是原则大思路。

　　第一，横向关联度高的方向去挖，思考方向问题，除了研究商业经营、日常消费原本概念中的经济活动以外扩大视野，从传统概念以外的活动寻找原本不属于我们商业消费范畴的新的消费资源和经营资源。比如说张部长都提到了商文旅体结合，就是所谓的融合大发展，这个方面长沙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我们的着眼点发展旅游业、发展文化产业的着眼点一般都主要放在融合发展，可以增加酒店销售，可以增加旅游产品的销售，可以增加特色餐饮的销售，现在大数据告诉我们，发展文旅会展业最大的受益者是夜经济。旅游人口、会展人口他们70%左右的消费活动是发生在夜经济这个时间段内。这些人白天去看景点、去开会，晚上回来购物、上街、消费，晚上的消费活跃度远远高于白天。长沙有发展会展业的好条件，长沙山川秀美、交通便利、景点丰富，这是发展旅游业、会展业的条件，应该进一步挖掘。通过发展文旅产业、会展产业来增加我们发展夜经济的消费基本盘。

　　第二，从消费者个人行为的变化中去发现新的消费资源。从新的经济发展背景之下，特别是人均GDP一万美元以后，人们的行为发生变化中去寻找新的消费资源。比如说健身，过去纯粹是体育活动，少数高收入者的特权消费，现在大家经济水平高了，变成了普通人的休闲消费活动。比如说舞蹈，过去主要是文艺表演或者是个人的技艺展示，但是出现了街舞以后就变成了众多青少年的大众型的休闲娱乐活动，成为了一种我们商业消费范畴内的消费活动。

　　第三，向产业链的上下游，特别是向上制造业的新技术、新产品、新科技中去发掘。商业自身的模式业态创新，商业产品、服务内容的创新自然很重要，但是其他领域，其他产业行业的创新产品、创新模式也同样可以成为我们商业、夜经济的新消费资源和新的经营资源，人类所有的一切科技发明和技术创造最终都是落实到日常的生活中去，为日常生活服务，为治病救人、挽救生命服务。利用生物科技生产新的产品，应用冷冻产品生产的冰箱，特别是计算机技术、网络发展的手机，最初的技术发明产品创作都不是为日常生活服务的，但是现在利用这些技术、发明所生产出来的产品都已经成为了我们日常的消费品，丰富了我们的消费生活，我们的商业也要关注其他产业门类的科技发明，创新产品。

　　最典型的比如说现在无人机，最初是军用，现在民用无人机发展得很快，但是也主要是用于测绘、导航、勘探、生产等，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无人机一定成为日常生活的一种日用品和娱乐产品，成为新一代的流行消费品。现在国际国内也都有不少关于无人机的展会表演，比赛，但是一般都是附着在航空展、青少年夏令营等，不独立、专业性高、受众面小，无人机不是大众消费产品，如果长沙办一届全国性的或者是全球性的单独的小型无人机的操作竞技比赛、让大家都看到其实无人机也是一种休闲性质的娱乐产品，方便生活家庭日用产品，很有意义，我相信很会受到欢迎。这只是举一个例子，算不上建议。

　　总之我们经济发展到现在这样的水平，商业的发展已经高度成熟，特别是像我们长沙夜经济经济发达，在新的大时代背景下，商业夜经济进一步发展，要激发新的增长动能，眼光就不能只盯着我们的商业本身，思维就不能总是局限在原有的框框内，跳出商业看商业，跳出商业概念思考商业，思考夜经济，从外部寻找新的资源，新的消费资源，新的经营资源。互联网技术、智能技术，数字新基建的发展则为我们这种突破边界的多元化的发展提供了可能的技术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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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8日，由中国商业联合会、湖南省商务厅、长沙市人民政府主办，中国商业联合会商业创新分会、长沙市商务局、长沙市文旅广电局、长沙市会展工作管理办公室联合承办的2020中国城市夜间经济发展峰会暨首届“夜星城”消费节闭幕典礼在湖南长沙隆重开幕。

　　“夜经济”消费模式已经升级延伸到实体零售的各个链条，作为城市竞争新赛道，已经从“1.0”时代向“2.0”时代迈进。以往更注重单一消费业态的培育，而现在通过产业融合营造多元消费新场景已成为新一轮商业模式竞争的突破口。